吃葡萄不吐香蕉皮.

这里程玺.

不知道叫什么

  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熟睡的脸庞,俯下身子替他掖了掖被子,转身走出病房。

 解雨臣这次病的实在突然。前些年他倒也偶尔会有个头疼脑热,但鬓角花白的头发骗不了人,因而他俩都没有太在意。但这次不同,那病来势汹汹,像是要来声势浩大地讨伐这具操劳半生的身体。

  黑瞎子脱力一般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,慢慢蹲了下去。

黑瞎子陪了解雨臣这么些年,看着他从意气风发到红颜暗老。两个人相互扶持地生活了许多年,纵使岁月蹉跎时光荏苒,但解雨臣在他心中永远是人间一抹绝色。

 他想起某年的夏天,他和解雨臣到雨村度假。一天傍晚,解雨臣和吴邪喝的微醺,俩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开怀畅谈,王胖子被吴邪催着,骂骂咧咧的去喂鸡。

  仲夏的黄昏染红了天边,橘红色的晚霞笼罩了这一方天地,恍惚间让人觉得恍若隔世。

 张起灵立在院子里,看着天边的地平线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黑瞎子踱步过去,叼了一支烟,随手递给张起灵一支。

 张起灵犹豫一会,接住了烟。黑瞎子不讲究地倚靠着本就不结实的篱笆,也看向天边,墨镜下的眼睛中蕴含着某种情绪。

 “哎,哑巴。”他看了许久,冷不丁开口,“你说,百年之后的我们,该怎么活着?”

 他的声音里带着些笑意,但听不出一丝开心。

 张起灵沉默了很久,久到王胖子喂完了鸡,吴邪和解雨臣的聊天结束,久到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以下,世界渐渐被黑暗吞噬,久到黑瞎子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问题。

 黑瞎子等了很久。当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进屋,张起灵开口道:“到时再说。”

 张起灵的半侧脸隐匿在黑暗中,看不清表情。

 百年之后,挚友远去的时候再说,他与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消失的时候再说,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再说。

 现在的黑瞎子觉得,他可能等不到百年之后了。但他不知道那个他不想面对的现实什么时候到来,可能是明天,也可能是数年后。

  就像网上说的那样,我不害怕死亡,我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。他不知道解雨臣能撑多长时间,他畏惧厌恶这种等待的感觉。

 黑瞎子缓缓起身,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床上的解雨臣,不由得想起一句话 :月色与雪色之间,你是第三种绝色。

 只是美好的事物终不能长久,这绝色也快要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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